巴里坤,飘着乡愁的雪

作者:哈轩


【资料图】

地球——一颗水蓝色的星球

固态水——冰雪就像镶嵌在地球水圈上的钻石。

在北纬42度以北,是一连串的冰雪圣地,人类冰雪运动正滥觞于此。

5000里天山从哈密崛起,这座头戴银冠的天赐之山,不仅是美的巨大存在,也是一部厚重的人文典籍,一万年风云际会,冰雪文化就是东天山璀璨夺目的一页。

也许你曾不止一次走进东天山之夏而心醉神迷。但东天山之冬却象一位圣洁的美人,很少撩开神秘的面纱。她本真、纯朴、庄重而别具风情,你看第一眼,就被她征服了,而时间在不停地按动快门,记录她无穷变幻的魅力。

雪,真得很神奇,能把大地变得更大,能把天地之间的美推向极致。一望无际的草原变成了无边的雪原,如绸缎,如飘纱,点缀其上的一块石头或是一栋木屋或是三三两两的马、牛、羊,也“超凡脱俗”成了赏心悦目的景物,一切都变美了。巍峨的山体远隔了喧嚣,象天堂般的宁静。唯有最纯净的自然,才是雪的舞台,才是雪的家园。

登天山之巅,俯瞰巴里坤草原,你会不由得惊喜交集的站住了脚。谁曾在这里极目四望,是那位投笔从戎的班超吗?是大败匈奴勒石纪功的任尚吗?又是谁最早修建了5000里长的天山上唯一的一座庙?那庙前的山冠上是不是还落着汉唐的雪?从西汉的三绝三通到大唐置郡县驻屯甘露川,这片冰雪丰重的西域之地始终和中原王朝息息相通。新疆境内共发现4块汉碑,而其中3块就在东天山。天山庙所在的“库舍图岭”,意思就是“碑岭”。

“雪压青松松愈秀,松含白雪雪悠然”。好一幅天山松雪图。

这条绵延280多公里的天然林带,由天山云杉和西伯利亚落叶松组成,是新疆的绝版。他们是美的守望者,最知冰雪的情感。

松树塘在清代设“军塘”,就是传递军事文报的驿站,同时这里也是历代养育战马的地方,尤其清代康熙、雍正、乾隆时期,这里均有朝廷的官牧马场专门饲养战骑。

清代经学家洪亮吉路经松树塘写下一首《万松歌》“千峰万峰同一峰,峰尽削立无蒙茸,千松万松同一松,千悉直上无回容……”24句,狂吟如注,既有景物的白描,也有哲理的问答,更有直抒胸臆的高歌。

山的冷峻,松的风骨,原野的柔和线条全都由雪而来。也许上苍正是用雪成就了自己鬼斧神工的大艺术。这大艺术喷射出的大美曾倾倒了无数骚人墨客。那些贬任西域的儒官渡瀚海,越天山,一朝至此,一扫心中郁结的愁苦,扬眉吐气,向天而歌。飞雪落古道,千年有豪歌。繁盛一千多年的丝绸之路由此充满了文侠之气,更增添了对后世的诱惑。

都说西域有三绝:吐鲁番的热,安西的风,巴里坤的雪。

雪落菩提,纤尘不染。有雪的地藏寺、仙姑庙方显佛道净地。这是目前新疆保存最完整的古庙宇群落。

巴里坤城是新疆离雪山最近的城市,也是新疆唯一座落于草原的城市。

“雪山高与天山接,上有万古不化雪。朔风一夜结作冰,裁雪妙手博为灯。以矾入冰冰不化,以烛照冰光四射。五里之内尽通明,半夜能教天不夜。元夕月轮照碧空,大千人入水晶宫……”清朝乾隆至嘉庆年间,南京知府、诗人金德荣因案牵连遭发配谪戍巴里坤,在满城教私塾度过了三年。当他看到当地每年冬天都有大型冰雕灯火后,写下了这首题为《巴里坤冰灯歌》的长诗,对巴里坤冰灯雪雕的宏大规模、精美造型以及城乡民人争相观赏的情景作了真实的记述。在这宏大的景象下,还隐藏着一个个美丽的邂逅。一个温婉的女子,一个潇洒的书生,同在一盏冰灯下相视一笑,或许他们早已见过面,只是平日里没没有机会来往。此时此地,在喧闹的人群中,在美丽的冰灯下,不正是互诉衷肠的好机会吗。当这段岁月在时间的河流里消失不见时,却将哈密人对于冰雪的钟爱留了下来。一百多年过去了,重现的不仅是那精雕细琢、如梦如幻的冰灯雪雕,更是那一张张笑脸,一双双含情的双眸。

雪蕴含着“瑞雪兆丰年”的希冀。有雪的日子被巴里坤人过得有滋有味,耐吃、耐看、耐玩。到巴里坤,没有“吃了馍馍混卷子”,那就错过了舌尖上的“百面传奇”。冬至时相互赠送杏皮饭表达冬日祝福,喝腊八粥逛庙会,蒸年馍、炸油果、办土席,垒旺火、赏花灯、猜灯谜、看焰火、耍社火、听曲子,冬日里升腾的“烟火气”就是最美妙、“最乡愁”、最动人的风景。还有雪爬犁、抽老牛、打雪仗、滑冰、赛马等地域特色鲜明的冰雪趣味活动,巴里坤人以对冰雪的敏感延续着对冰雪体育、冰雪艺术、冰雪文化的热爱,像是“融入骨子里”的记忆。琼堆玉砌的冰雕和雪雕作品,似童话王国,若天上宫阙,动与静、光与影、诗与画、观赏与参与,流连忘返处,涤尽世间尘。

巴里坤,飘落着乡愁的雪。冰心雪韵让年更有味道,让家园更有温情,何不共赴冰雪之约?!

【编辑:张家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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